“哇啊~~~”扎坦弥亚觉得眼睛不够用了,更不够用的是手机容量,自从来到天堂,她已经拍了不少照片,墙、柱子、门框,从地砖的花纹到屋顶装饰的星辰,建筑的每一处都以非三维几何的弧度与面搭配呈现,但与她的兴奋相反的是一张张天使们漠不关心的脸。
这应该是相当罕见的情况,一个恶魔之女,而且她的父母都曾是天堂的敌人,扎坦诺斯曾与先代恶灵骑士拼得同归于尽,而莉莉丝在现代也数次与恶灵骑士为敌,甚至参与了毁灭天堂事件,但谁都无法料到,他们的女儿在今天却成了天堂的宾客。
上帝一早就告知了众天使这件事,因此在她到达天堂门外后也没人阻拦,只是冷漠的把她迎了进去。对此扎坦弥亚很大度,她理解天使们的态度,毕竟几周前她才参与阻止他们的计划,这些人心情能好就怪了。
【资料图】
“这里的修复好快,上次来就跟恐怖片里那种郊区的古旧豪宅差不多。”扎坦弥亚甚至幻想会见到几个给墙刷油漆的天使,但没有。
“上帝醒来不久天堂整体就复原了,另外我劝你别拍了,留不住照片的。”但以理说,天堂可不是靠普通的电子数据能记录下的。
扎坦弥亚打开图库,果然照片一张都没留下,“哎呦,我还想以后找伙伴们和我的教徒炫耀一下那。”
“据我所知只有上帝的手机有此功能,但他并不爱拍照,平时偶尔会跟推特伙伴聊天。”但以理尽量和颜悦色,他真不想接这差事,本来他就是支持放弃宇宙的,而且他跟强尼有点过节(尽管强尼不知道),当初就是他建议玛拉基利用强尼的。
“上帝也有推特好友,都有谁!”扎坦弥亚兴奋的问。
“伽娜塔、乌阿图、盖亚、收藏家.....”但以理报出好几个人物,就在扎坦弥亚缠着他想知道更多时,不耐烦的但以理飞走了,“你随便转转吧,不要打搅上帝,他现在在看书。”
他在那?扎坦弥亚知道上帝有个书屋,里面放着奇点盒子,她还没进去过,她还担心上帝会收回自己私藏的奇点,不过既然他全知全能,就一定知道这事,而且奇点还好端端的在她的小瓶里,她就认为上帝默认她拥有奇点了,她可是差点为保卫世界而丧命,这个奇点就当是奖励了。她不免有点骄傲,然后又想,上帝既然是全知全能,为什么会输给第一苍穹,这个第一苍穹是什么,好吧,还是不要问天使了,不然他们一定会把她赶出去。
她又闲逛了一下,看到一些来回走动的天使,除了个别的会跟她打招呼,大部分还是不理她,直到遇到努梅莎特。
努梅莎特给了她一个拥抱,“欢迎欢迎,上次多亏你了。”
“小意思,我轻轻松松就搞定了。”扎坦弥亚小声说:“他们没有受惩罚吧。”
努梅莎特说:“没有,只是被安排回了各自位置,你也知道,最近气氛有点尴尬,大伙都刻意回避,营造出一种日常的环境,该工作,该学习的各自忙,不过你的出现又把这种氛围搅乱了。他们在尽力维持,好了,不要在这,我带你去伊甸园看看吧。”
“好啊!”扎坦弥亚早就想看看那个人类起源的地方。
这孩子。努梅莎特拉着她的手,不免感慨,亚当想方设法都回不去的地方,现在对扎坦弥亚就像逛公园一样轻松。
真美,这里是地球上任何一处自然环境都无法比拟的,扎坦弥亚流连忘返,可惜不能拍下来,于是不断地问着问题。努梅莎特耐心的逐一作答,偶尔会给她摘些水果,或者取些泉水,用榨汁机作饮料给她喝。但让努梅莎特惊讶的是,扎坦弥亚的饮食习惯异乎寻常,她竟然拿起两块这里铺路用的石子当糖豆咽了下去。
或许跟她是扎坦诺斯之女有关,摄取元素保持力量。努梅莎特这样想,不过并不觉得厌恶,扎坦弥亚从目前的表现看,只要有人引导并且她足够自律,还是能走上正确道路的,“吃时慢点,别噎着。”
“没事的,从出生我就不断摄取各种矿物,毕竟体内有一半元素恶魔的血统。”扎坦弥亚说:“对了,努梅莎特,既然这里是伊甸园,那么在亚当和夏娃被逐出后,善恶树和生命树怎么样了。”
努梅莎特还没作答,后面就传来声音:“不是逐出,而是他们长大了,离家自立门户了。”中年人踏着稳健的步伐向她们走来。
他制止了努梅莎特要行礼的举动,“不用了,放松点,陪我散散步。”
“你恢复得不错。”扎坦弥亚高兴的说。
“恢复到可以走动的程度,但不能剧烈运动。”中年人笑着说。
“没事吧。”努梅莎特关切地说。
中年人回给她一个微笑:“我很好,放心。”然后他对扎坦弥亚说,“世人皆以为亚当和夏娃是吃了禁果后才拥有分辨善恶的能力发觉赤身裸体不雅,其实这是个误区。首先,亚当和夏娃当时的大脑逻辑与人猿、猩猩之类的差不多,你从没见过人猿或猩猩穿衣服,马戏团除外。其次,伊甸园的昼夜温差不大,一直很适中,因此不穿衣服也不会冷。假以时日,亚当和夏娃通过观察天使们也会得出穿衣服比较得体这样的概念,服装是环境变迁的产物,代表着进化的一环,撒旦只是把这个过程提前了。至于生命树更没必要,人类的寿命随着时代进步在延长,医学不是在蓬勃发展吗。”
“分娩痛苦也不是惩罚吗?”扎坦弥亚问。
“这是生物进化的结果,上帝也必须遵从自然规律,如果不改造夏娃理论上她不具备生育功能。其实现代人类已经掌握无痛分娩技术,另外,痛苦程度与产道的扩张能力和胎儿的体格有关,适当的挤压甚至是有益胎儿的,而且别被影视剧的艺术夸大忽悠了。”努梅莎特代为解释说。
扎坦弥亚听得全神贯注,这些可都是普通人一辈子都不知道的,她又觉得很遗憾:“没用的,就算我告诉人类,他们不会信的。”
“他们从来只信自己。”中年人说。
“对了,你刚刚说撒旦,撒旦就是路西法对吧,可为什么在众领主开会时,他没有坐到撒旦的位置上。”扎坦弥亚清楚地记得,那次撒旦的位置是空着的。莉莉丝曾告诉她,很多恶魔领主都宣称自己是撒旦,可是在大殿,绝对没人敢。这不免在她年幼的心底种下了好奇的种子,撒旦是谁,莉莉丝的回答却是,与路西法有关,他是撒旦分裂的产物。
对这个问题努梅莎特小心谨慎的说:“撒旦在天堂仅仅作为给年轻天使上课时的训诫,我劝你就把路西法当成他。”
“你既然好奇,我带你去见见他如何。”中年人忽然说。
“这!”努梅莎特有点措手不及:“这...以你目前的状况,万一他...我明白你有你的理由,但,是不是把四个天使长带过去。”
“没事的。”中年人说,“经过最近的事,我也想跟他聊聊了,就你们俩跟我来吧。”
中年人把她们带到自己的书屋,从柜子里拿出一枚象棋的白王。在扎坦弥亚好奇的注视中,他们离开天堂,跟着进入暗影位面,来到了一个无人的卧室内。
“这是我妈妈卧室,怎么...”扎坦弥亚没想到竟然会来这里,难道撒旦在他妈妈的卧室里...他妈妈应该没跟撒旦上过床,她因胡思乱想而令头脑陷入混乱。
她目睹中年人打开莉莉丝梳妆镜下的抽屉,翻找后拿出一个不起眼的化妆盒,“好了,我们走。”
传送门打开,经过又一次跃迁,这次落脚点是深红领域,与之前一样,他们是秘密进入,塞托拉克并没有察觉。中年人伸出手,无数深红色的光芒汇聚在手中,形成一颗宝石,“很顺利,下一站,地球。”在他们消失后,塞托拉克向他们刚刚出现的方向扭头瞧去,当看到什么也没有后,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因先前的事神经过敏了。
这里是泽莫男爵的秘密藏身所,戒备森严的建筑内不时有巡逻的人走动,在屋子隔壁,他正和一大堆召集来的超级罪犯商量着计划,中年人打开他的书桌,里面放着柯森的《黑暗之握》,他没有打开书,而是把手直接伸入封皮内,随后拿出了一页写满未知符号的纸,“竟然在他手里,未来复仇者们有的忙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扎坦弥亚晃着小脑袋。
努梅莎特小声地说:“你会明白的,这是见撒旦必须的过程。”
细微的响声惊动了隔壁讨论的人,当泽莫率领人冲进屋,发现一切如常,他连忙拿出《黑暗之握》,确认还在,才松了口气。
从地球出来,他们又来到北欧神域,没有拜会奥丁,而是找到耶梦加得,从它身上拿下一片鳞。这片鳞很大,但在被取下后迅速缩小到贝壳大小,而且耶梦加得也没有察觉到。
离开神域,他们穿越星际空间,抵达全能之城,迎接他们的是好几个观察者,而为首的是乌阿图的妻子尤拉娜,更令人瞩目的是,连死亡都出现在这里。
“你们好啊,最近怎么样了,抱歉一直没有去看望你们。”中年人对观察者们说。
看着那些高大挺拔的迎接者,扎坦弥亚小声说:“他们就是号称永不干涉的族群对吧。”努梅莎特点点头。
“你真的要这么做吗,朋友。”尤拉娜轻轻地说:“当初四大天使长联手都没能战胜他,最后,乌列、拉斐尔和加百列将自身天使之力完全注入米迦勒体内,才令他拥有抗衡的能力,而后是你又给予了额外力量,外加然德基尔中途转变立场才击败他,以你目前的状况,他要跑,会很麻烦的。”
死亡露出一个暧昧的微笑:“你不会是怕其他恶魔领主报复,所以放他出来去跟他们对抗吧。我就静候他的表现了,希望他的棱角没被磨光。”
中年人缓慢但坚定的说:“这不是一时兴起,我进行了充分考虑,我需要倾听不同的声音,他能给我。如果他要胡来,我会全力阻止。”
尤拉娜和其他同类让出条道,她伸出手,示意他们方向。在全能之城中一处巨大的博物馆内,他找到了所需的东西,一块刻有逆十字架的奖章。
“这样不能活动的东西就都集齐了,就差路西法了。”尤拉娜说:“祝你们好运。”
中年人向他们道谢后,与另外两人向着地狱进发,去见此行最关键的一个人物:路西法。
上帝带人亲临地狱,这可真是有史以来罕见的,大大小小的恶魔都在猜测是谁的灵魂受到他的亲睐,不惜亲自来救,但令整个地狱为之震惊的是,上帝不为任何人的灵魂而来,他是来见路西法的。
玛门毕恭毕敬的把三个人迎入殿堂,能看出相对于上帝,他更欢迎扎坦弥亚和努梅莎特,其中努梅莎特的出现最令他关心,他甚至问她在天堂乱套时过得怎么样了,愿不愿意以后作为天堂和地狱谈判的中间人,努梅莎特自然没有答应,不过还是感谢玛门曾为保护世界而出力。
“路西法大人正在里面等你们,我就不进去了。”玛门把他们领到门外,礼貌的鞠了个躬,离开了。
殿内只有路西法一个,坐在王座上,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他们。
“路西法,你也太放肆了。”努梅莎特斥责说,虽然他没有更粗鲁的举动,但坐着毫无表示,在她看来就是一种无礼。
“我要见他,可以吗?”中年人一点不介意。
“你真是撒旦吗?”扎坦弥亚按捺不住好奇问。
她能看到路西法的双眼中闪现出尖锐的火光,大厅内的温度随着这光芒骤然提升,燥热包围着他们,努梅莎特几乎要拔剑防卫,但这股炙烤的感觉仅仅存在数秒就迅速熄灭,路西法的目光重新变得冷静,“撒旦是我,但我不完全是他,因此我也没能力坐撒旦的位子。”
他没有管大惑不解的扎坦弥亚,更是没有把戒备中的努梅莎特放在眼里,他只是起身,大踏步的走到中年人面前:“你真的要见他吗,我可提醒你,要是出意外,可别赖我。”
“我要见他,毕竟我被揍一顿这种事,怎么能不跟他分享。”中年人用玩笑般的口吻说。“如果你肯协助,我再送你瓶酒。”在恢复天堂秩序后作为赔礼,中年人用伊甸园的水果酿了一批美酒,亲自送给了众领主。
路西法也笑了,却给人感觉不再那么邪恶,“好吧,我们走。”
他带着他们向着宫殿最高处走去,经过一大段环形楼梯,他们越走越高,通过窗口视野也变得逐渐宽阔,流淌着熔岩的大地和红色的天空似乎融为一体,在这个角度,扎坦弥亚竟感到某种美,可惜这仍然是手机拍不下来的。
在塔楼的终点,是一扇紧闭又没有锁眼的门,“你来打开吧。”
中年人把手按在门上,就像读取指纹似的,门发出一连串的机关运转的声音,随着咔嚓一声,门向内露出个小缝。扎坦弥亚开始以为会有光或能量之类的泄露出来,但什么也没有,甚至一点风声都听不到,如果没人进去,门就会孤零零的敞着小缝保持不动。
“欢迎来到神之迷思,由当年天堂大战释放的能量构成的领域。”路西法一把推开门,走向深处。
刚进入时似乎是一片虚空,他们飞翔在这里,向着不知何处移动飘荡,扎坦弥亚不止一次回头观望,发现不管他们向前或者向什么方向移动,大门的位置依旧没变,就在触手可及的位置,努梅莎特反复提醒她,不要回头看,不然他们永远都无法接近目的地,扎坦弥亚于是下定决定决心,没见到撒旦,绝对不再看那扇门。又过了一会,前方终于冒出某种东西,这个东西出现时,距离感和移动感出现,他们逐渐接近那里,发现是个平台,平台不大,约摸几十平方米,在平台在上有尊雕像,是个坐在宝座上的人。
他们降落在平台上,路西法指着雕像说:“他就是撒旦,而我,是他最暴戾的一部分化成的。”
扎坦弥亚不明所以,这时,一段剪影似的图像出现在她脑海中:天堂大战后,米迦勒用撒旦的剑切开他的头,取出大脑,分为七份,其中一部分化为路西法后贬入地狱,而另外六份变为不同物体分布于不同的世界中,受到相应的钳制。除了天堂和全能之城是公开的,其余四份都是秘密隐藏,与之相关的人根本不知道这回事。而撒旦的身体化为石像,置于神之迷思的领域中。
至此她的轮廓清晰了,一个公式出现:天堂的象棋白王+莉莉丝的化妆盒+深红领域的宝石+黑暗之握的一页+耶梦加得的鳞片+全能之城的奖章+路西法=撒旦的大脑。
“很对。”中年人说。
扎坦弥亚终于理解为什么路西法在一众领主中实力并不算拔尖,大脑是用来思考的,而不是用来战斗的。
中年人将东西都拿出来,这些东西环绕着路西法,最后化作光融为一体,变成一个表面布满纹路的光球,光球接着如流星撞向石像的头部,几乎在一瞬间,石像的表皮粉碎了。
碎屑脱离,随着空间的震荡飘散到四处。石像内,是一个全身由湛蓝色能量构成的人形,跟着他缓缓站立起来,头部出现一双红褐色的眼睛。当这双眼睛睁开时,扎坦弥亚直接躲到中年人身后,她不敢直视对方的双眼,而努梅莎特无意识地颤抖了一下,就算跟着中年人,她依旧觉得有种针刺般的不适,来前她通知了天使长,如果这家伙敢有任何不轨的举动,天使长将带同所有战斗天使冲入地狱将他重新分解。
这双眼睛带来的压迫感透过神之迷思进入其他空间。在深红领域中的赛托拉克突然感到一阵悸动,就像有一只无形的手捏着他的心脏。在另一座地狱,墨菲斯托不停的擦着额头冒出的冷汗,却搞不清紧张的原因。不止他,以前总是叫嚷着自己是撒旦的马尔杜克也不安在自己的领域内漫无目的张望,想要驱走内心的慌张。
冰冷的宇宙深处,裹在硕大长袍中,永不以真面目示人的湮灭露出诡异的微笑,“真没想到,你竟把他放出来了,要对付逻格斯,又或者......”这会给岌岌可危的多元宇宙带来新的灾难吗,他满心期待着后续进展。
撒旦傲然立于他们面前,接着,三对银白色的翅膀从背后展开,翅膀带起的风也一并刮入宇宙,当这股风吹过后发座星系团时,其中一颗星球的海洋中,一种拥有10个视锥细胞的鱼类,突然进化出在陆地上生存的能力。风继续刮,让正在漫游的伊戈前行轨迹倾斜并打了个喷嚏,风一直刮到白炽之屋,使凤凰身上的火焰顺势摇晃了下。
翅膀上飘散出大量羽毛,这些羽毛在不断扩展,融入神之迷思的空间,每一处都迅速变为白茫茫的。扎坦弥亚想伸手去抓一根羽毛,中年人立刻阻止了她,“他正在改造这里,不要碰,你承受不了它的力量。”
也不是所有羽毛都留在这个领域,其中有几根漂到其他空间,其中一根进入癌变宇宙,落到两只正用触手纠缠着,不停咆哮的扭曲怪物身上,在接触到这根羽毛时,包括这两只怪物内在内附近好几只怪物,同时失去了生命。第二根羽毛飘入宇宙中不久后,被一颗质量约为1亿颗太阳的黑洞捕获,黑洞吞噬这根羽毛后,随即蒸发。第三根出现在至尊维度,引起了三位一体维山帝的注意,当欧希特想要握住羽毛时,突然如触电般抽回手。
“竟然是他!”维山帝大惊失色。
最后一根羽毛掉入众领主开会的殿堂,准确地落在撒旦的位子上,因无人问津而布满灰尘的座位瞬间焕然一新。
白色区域扩大并连成一片,最终整个神之迷思领域都成为白色,通往地狱的门已经不见了,平台也消失了,只剩下他们和撒旦。
“你们来了。”撒旦伸出手,让扎坦弥亚和努梅莎特误以为是攻击而摆出防御的架势,撒旦笑了笑:“好久没人逗我了,请坐。”在他们身后出现一个长沙发。
中年人很随意的坐下去,另外两个人在犹豫片刻后也战战兢兢的坐下去,撒旦不知从那拿过一把椅子,收起翅膀神态自若的坐到他们对面。
“你真是撒旦!”扎坦弥亚仍是不敢相信忍不提问道。
“是的,上帝在假真空的浩瀚能量涌向真真空时创造了我,尽管我的大脑被分解,但通过路西法我知道不少人借用过我的名号,至少目前我没有报复的打算。”这时他红褐色的双眼燃烧般的亮了一下,然后他把目光转向中年人,“你好像受伤了。”
努梅莎特强令自己紧张的心冷静下来,她不想对他示弱,但撒旦只说:“看来恢复得不错,最近发生了不少有趣的事,有什么我能提供参考的吗。”
“我前段被狠揍一顿。”中年人用一种平淡无奇的语调讲述着近来的遭遇,“你觉得我接下来该怎么办。”
“管好天堂,至于其它的什么都不做。”撒旦轻描淡写的说:“这件事交给人类自己,不论是毁灭或救赎,我们看就行了。”
扎坦弥亚坐不住了,跳起来问:“真的什么都不作。”
撒旦理解她担忧自己的人类伙伴和教徒的心情,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小姑娘,如果上帝没有制造.....”
突发的情况打断了对话,白茫茫的背景因外来能量产生强烈的扭曲,然后塞托拉克、佐姆、塞特、苏马·格拉斯、多玛姆先后出现。
努梅莎特因慌张握紧手心,如果这些魔王对天堂之前的行为意欲报复,此刻联手撒旦是绝佳的机会,她不认为天使团能对付他们全体。
“你,你竟然复原了。”最先开口的是多玛姆。
撒旦指着中年人说:“他被打了,我在充当心理医生。”
“你只是在这吗?”塞托拉克说出的话听来让人莫名其妙,从他的眼神中能看出有想报复的倾向,但被谨慎所压制。
佐姆既震惊又疑惑,他对中年人说:“你在计划什么,放他出去对抗逻格斯,还是我们。”
听他们的口吻,担忧多于兴奋,努梅莎特暗自猜测,可能因为多年的斗争后,恶魔领主间达成了某种脆弱的平衡,而撒旦的出现打破了这种局面,于是他们结伴来探探虚实,无论是结盟还是对抗,都得谨慎行事。
“我知道各位最近过得不太好,当然如果某个倒霉的天使因此被揍一顿我也乐意旁观,但今天仅限于私人会晤,我无意与各位有利益间的纠葛,更不打算追究你们妄用我名字的事,请回吧。”撒旦信手拈出一朵花,这是伊甸园里的,他对着花吹出一口气,花粉随着气流变成一团云,将这些魔王环绕起来,等花粉散去,他们都被送回到各自领域,撒旦又是顺手一插,花回到伊甸园,断掉的茎部被重新连接,它将继续生长。
驱逐完这些领主,撒旦看着双手说:“看来是坐久了,动作都有点僵硬了。”接着他鼻子嗅着空气说:“哎呀,又来人了。”他缓慢的起来转过身,看到出现的是三位一体维山帝与两名其他宇宙的凤凰宿主。
“我可真荣幸,刚恢复就有这么多人来慰问。”撒旦自我调侃说。
维山帝异口同声地说:“你不该出现,变回去。”在他们看来,撒旦的回归对于目前的宇宙情况只能带来负面效应,他的能力如果滥用,后果不堪想象。
这倒让努梅莎特减轻了负担,有维山帝和凤凰在,与中年人联手绝对能制服撒旦。
“很抱歉惊扰到你们,但这次是我决定的,如果有事,我会管的。”中年人说。
维山帝知道他的伤还未恢复,但出于对他的尊重,便和凤凰选择在神之迷思外监视这里的动静,霍戈斯在临走前用老虎般敏锐的目光瞪了撒旦一下。
撒旦对此并不介意,古神在他看来就是给地球添一堆烂摊子然后集体出走的孩子,“好吧,继续刚才的话题,如果上帝,或者随便什么神没有制造人类,会怎么样?”
“能怎么样,或许我可以找个平行宇宙看看。”扎坦弥亚说。
撒旦笑了,他挥动手臂,一张桌子出现,桌子上摆着几十种物体,有煤块、粉笔、水、铁钉、液态氮....“这是什么,小姑娘。”
扎坦弥亚被这些错综复杂的东西搞迷糊了,她只知道有些东西她能食用,正当她要逐一说的时候,努梅莎特说:“这是一个人。”
不会吧!扎坦弥亚露出怀疑的表情。撒旦则鼓掌以示正确:“对,这就是构成一个人的所有元素,仔细想想,人类是碳水化合物,血液中的铁,骨骼中的钙,蛋白质中的氮.....把这些按适当的比例组合起来,它就会成为人。或许你会觉得复杂,还有更简单的方式,男性只要提供染色体给女性,后边几个月中,女人只要不做出什么危险举动,靠不断摄取水果、蔬菜、面包之类的就能把这些转化为构成一个人的材料。这里可没送子鹤什么事。”
撒旦下面打了个响指,扎坦弥亚以为他要展示制作过程,但没有,这些东西消失了,他继续说:“上述物品在自然中无处不在,有些甚至能追溯到宇宙诞生的早期,想一想地球漫长的历史,自然界的这些元素,在当时深海中,受地热、压力、紫外线等种种因素结合后就诞生了最早的有机分子。”
他的话语就像投影般在空中映射出图像,分子在海洋中结合,可自我复制的能力逐渐成熟,最早的生命诞生,其间迎来毁灭与重生,漫长的沉淀后是寒武纪物种大爆发,为了生存,不同的物种,猎人与猎物,争先恐后的强化自己,然后从海洋走向陆地,爬行类崛起,其间演化出鸟类与哺乳类,接着衰落,让出统治地位,哺乳类茁壮繁衍,其中灵长目异军突起,从四足行走到站立解放双手,最终走出非洲,成为人类,画面转向现代,结束。
“自然缔造人类,而神,仅仅在拙劣的模仿自然创造自己的崇拜者,等时机合适,他们就令崇拜者与人类融合,传播自己的威名,于是宗教诞生了。”撒旦说到这,挠着后脑勺:“路西法就不该多此一举,让两个暴露狂光着屁股在伊甸园无忧无虑多好,如果他们不离开,或许现在都不会有基督徒。”
“没用的,就算他们不离开,人类依旧会去信仰什么神,族群为了保持团结,必须强化领袖作用。对于早期人类,崇拜神灵,以此达到提升自身地位几乎是必然手段。”扎坦弥亚说。
努梅莎特抚摸着她的头:“你说得很对。”
“有人将这种崇拜贬低为世人皆愚蠢,其实是错的,不管崇拜的是英雄伟人,或是文体明星,这都是一种平常的现象,集体性的物种都必然进化出类似特性,就看能否带来积极作用。就算没有神,早期人类为了部落凝聚力也会编出神,宗教的诞生不可避免。”中年人说。
“不错,但是随着时代衍变,这些宗教人士不再满足于维持团体,他们要更多的,例如绝对话语权,因此编出在现在看来可笑的典籍。几千年前,人类认为大地是平的,公元5世纪圣奥古斯丁甚至说跖人是无稽之谈,可他似乎不知道,公元前200-300年左右,埃拉托斯尼就大致测出了地球的周长。还有托勒密,他的地心说令教会大加赞赏,尽管翻烂《圣经》都找不到明文记载太阳绕地球转的描述,以至于哥白尼死后他的著作才在朋友经过美化后发表。”撒旦说。
“他们现在遭到报应了。”中年人说。
“对,只是总有些顽固不化的家伙想要维护。不说这些,提点现代的,我都快烦了,我得再重申一遍,我跟变种人的诞生没关系,我不知为什么有人就是要把他们归结于我,如果他们出于厌恶或者恐惧迫害变种人可以理解,但请别以上帝的名义说是消灭我的门徒,否则在地狱里,他们不会太舒服的。”撒旦舔着牙说。
“人类的进程就是认知不断改变的进程,哪怕智者也会出现错误的言论,柏拉图不承认世界的真实性,亚里士多德认为奴隶制理所应当,惠更斯相信木星上有人种大麻,纽约时报曾嘲笑过戈达德对火箭的研究。”中年人说。
“但是,后来这些结论都被推翻了,因此还是靠人类自己解决吧,比神干预更好,况且你真的以为当人类对自身失去信心,会一定祈望神灵帮助,神有自己的事,或许能听到祈祷,但未必轮得到你,于是他们会转而投向我们的怀抱。”撒旦耐人寻味说。“而我们比天堂要更加热心些。”
他这次展现出的场景里,是个穿着背心的男人正满手油污的修理着自己的摩托车。
“布雷兹先生!”扎坦弥亚说。
撒旦展示着强尼的部分人生,当养父身患重病,在常规方法无效后,他选择祈求魔鬼:“因为他是凯尔家族的后代,所以墨菲斯托冒充我去欺骗他,又因为诺伯·凯尔陷于天堂和地狱纷争,然德基尔也偷偷出现。我得说不管是墨菲斯托或者路西法,他们对待强尼的手段都显得幼稚,如果我是墨菲斯托,我会治好克劳什的病,但我会改改他的脾气,让他不再从事危险运动并寿终正寝,这样强尼能安心为我工作。”他甚至点评另一个宇宙的墨菲斯托,在那里他复活强尼和他的女友,尽管二人没能牵手步入婚姻殿堂,但强尼得知她很幸福后,以舍弃自我生活为代价效力于墨菲斯托,在撒旦看来这才叫高明,接着他又点评起路西法,强尼曾在他的地狱里饱受折磨,这一切都是为了抢在墨菲斯托前得到他的灵魂而设下的计,“他完全没必要折磨强尼,利用一个谎言到达人间后,他本可以用些技巧把强尼的怒火引向然德基尔,可他偏偏要斗,最后一败涂地。能被恶魔领主看上眼的人类灵魂不多,像巴斯托、胡斯这号能用的寥寥可数,可惜这些粗鲁的家伙都抓不住机会。”说完,强尼的影像消失了。
“强尼的遭遇让我联想到彼得·帕克。”中年人说。
“对,他也是,当他的姑妈身负重伤,在想尽办法却徒劳无果后,面对主动找上门来的墨菲斯托,他同意了交易,付出婚姻和未出世的孩子为代价。”撒旦说。
“蜘蛛侠结过婚并有孩子!”扎坦弥亚还是头一次听说。
努梅莎特也为其遭遇而惋惜:“是的,差点有过,他甚至见过她,就跟你差不多大,但已经不存在了。”
“如果他知道,一定很伤心。”扎坦弥亚说。
撒旦却不以为意:“小家伙,世界变化有时超出你的想象,毕竟连宇宙都毁灭又重生好几次了,想一想,灭霸的无限宝石,红女巫的混沌波,天津翁星,超越神族...多得都让人眩晕,你能相信吗,这是一个美国队长都是九头蛇的时代。”
他的话让努梅莎特感到不舒服:“你不该跟她说这些。”在她看来,撒旦就是在蛊惑扎坦弥亚,让她往恶魔的方向倾斜。
“美国队长是九头蛇....”扎坦弥亚嘴都张圆了,她怎么也不会信,二战反法西斯的英雄,美利坚象征竟会是...她是从妈妈那听说二战时天堂和地狱为了各自在地球的影响力派人介入过,但还是无法接受这个结局,她还偷偷收藏过美国队长的玩偶,用来跟九头蛇小兵的玩偶对打,后来全被停电毁了。“我不信,我不信,你说谎。”
“最初我也不信。”努梅莎特安慰她,然后望向中年人:“他跟我说清前因后果,我才了解。”
撒旦简要的告诉了她关于神盾局利用活体化的宇宙立方柯比克制造快乐山监狱,以及红骷髅诱导她修改现实,使美国队长成为九头蛇的事,扎坦弥亚这才冷静下来。
“别太难过,小姑娘,罗杰斯转变的是立场,但某些特性依旧保持着,尽管在班纳博士死的这件事上他难辞其咎,但我有种感觉,他仍旧能像大蛇在地球横行时那样举起姆乔尔尼尔。”撒旦说着又瞅了中年人的反应,“你觉得那。”
“反正我是举不起来。”中年人说。
撒旦笑着说:“我就不尝试举了,况且,姆乔尔尼尔在我眼里跟饼干没区别,我也不想用它打牙祭。”
扎坦弥亚急切地问:“柯比克会把一切复原吧!”
“柯比克是个好孩子,可惜大部分人都把她当工具。那怕是巴基,在潜意识里都觉得她是危险的。”中年人只是这样说。
“你也是个好孩子,至少目前。”撒旦探过身子,想要摸摸扎坦弥亚的头,努梅莎特紧紧搂着她,差点让她窒息,“别怕,我没恶意,我只是在想,你的妈妈希望你帮她侵入地球,而你的爸爸希望看到你能成为扩展领土的女王,你未来的路可不好走,可要小心选择啊。”
对他的提醒努梅莎特嗤之以鼻:“只要你不再蛊惑,她就没事。”
“好的,好的。”撒旦收回手,嬉皮笑脸地说:“那就把她带往天堂,交给天使们教育吧,其实我现在蛮喜欢你们的,你们的厌恶,不管对人类或者我们都很坦率,不像地球上无聊的人和国家,不喜欢就不喜欢,却不直接言明,而是忙着抢占道德制高点,然后肆意诋毁别人,在许多蠢货津津乐道于萨达姆、卡扎非这些所谓暴君被推翻时,可曾想过,他们不是因独裁被人民推翻,而是因为执政方式得罪了更强大的暴力才招致毁灭,无关于民主与专制。而在民主国家,军事攻击方面的经费总是比维和方面的经费容易争取。那个叫联合国的玩艺形容虚设。”
“人类的命运要自己书写,而她的命运也属于她自己。”中年人指着扎坦弥亚说。
撒旦说:“当然,小姑娘,我还是有点羡慕扎坦诺斯的,有你这么个好女儿,就像路西法欣赏戴蒙和萨坦娜,偶尔会扮演下教父一类的角色,还给了他们在自己的地狱一定的优待,我也就允许马尔杜克借用我的名号吧,其实我已不再狂妄,也不憎恨任何人,我对现在很满意。”
或许是为了缓和刚刚的气氛,他说:“想听个笑话吗,19世纪中期,有个中国人自称是上帝的儿子,在中国最后的封建时期,他建立了一个短暂而可笑的王朝。”
中年人对此的反应是:“我可没认中国人当儿子,我却使用过中国人的形象,2008年奥运会的时候,我在北京当志愿者,为外宾服务。”
“你该编本新的《圣经》,把这些都记录下来。”扎坦弥亚提议说:“可比市面发售的有趣多了。”
“没人会承认。”撒旦说,“人类只会选取对自身有利的,不然就算真是上帝的言论,他们也不会遵守,他们会觉得这是魔鬼的把戏。”令他稍显意外的是,这次努梅莎特没有反驳他。
撒旦继续陈述着自己的看法,在他看来,宗教典籍就是结合了积极与消极思想的怪胎,当人觉得万事不顺时,就搬出宗教来安慰自己,这种安慰一旦走火入魔就会沦为精神毒品。用一切皆安排搪塞自己和外人,在他看来,仰头数星星都比这要实际,什么安排,张口就是安排的人其实什么都没安排。接着他又表达出对沉迷预言的人的鄙视,他提到圣盾兄弟会的诺查·丹玛斯和他的《诸世纪》,几个世纪来备受追随者的推崇。但在撒旦看来丹玛斯根本不是什么预言家,只是无意中窥见历史并记录下来的人。
“什么叫预言,你完全不知道,仅以现有的知识就说对未来的才叫预言,威尔斯说1933年原子弹的奥秘将被物理学家发现就可以算作例子。而我至今没见那个预言家有这样的准确性,这些文字不过是故弄玄虚和后人牵强附会。丹玛斯这么能预测未来,他怎么没躲过被牛顿囚禁的下场。预言不过是一份计划书,只是这份计划书时间跨度长了点,人们根据计划按部就班,等完成时就说预言成真,那全世界精准的预言家太多了,但中间只要稍稍有人能质疑一下,这些预言就垮掉了。”撒旦鄙夷的说。
“你会把这些人都投入地狱吗。”扎坦弥亚说。
撒旦又一次让周围的空间展现出景象,这次不是一个,而是十几个,都是不同地狱的场景,“你有没有想过,地狱是什么,一种领主栖身的额外维度,天堂流放我们的监狱,可后来为什么成了人类灵魂的居所。”
人类诞生前,地狱就已存在,随着人类的成长,天堂和地狱都吸收了他们的文化发展,但起初地狱仅作为逝者灵魂的容纳之地,后来却发展成惩罚生前有罪之人的地方,“西方人相信人性本恶(撒旦和中年人同时不理解,为什么每天那么多吃水果的人没坐牢,这把扎坦弥亚又逗笑了),东方人相信人性本善,实际人性本是空无,与所处环境密切相关。但不论东西方的宗教都认为,善者与恶者在死后归宿是不一样的,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最初地狱可是不收人的,就算收也是一视同仁。后来为了回应人类,我们会满足他们一下,相信我,人类的善曾令天堂赞叹,人类的恶也曾让地狱叫绝,所有恶魔折磨灵魂的大部分方法都取材自人类,探索频道的纪录片看过吧,历史上,人类曾运用智力开发出一系列折磨肉体和心灵的工具。”
当然,撒旦也承认随着时间推移,折磨灵魂成了领主们打发无聊时间的方式。
“这些我多少知道点。”扎坦弥亚也到过不同的领域,通过亲眼所见与莉莉丝的教育,了解一些事。
“对了,你能告诉我。”撒旦对中年人说:“那些想再创世的家伙怎么样。”
“我让路德和以斯帖去社区作义工了,200个小时以上的。”中年人说:“其它天使让他们重新认识自己与人类的关系,亚当和玛拉基...”
撒旦似乎不想听他们的名字:“够了,不用再说了,我不想关注他们的事。能再跟你聊天很愉快,最后说一句,如果在天津翁星横行无忌的时候,你把我放出来,就算不保证能赢,至少我不会让他那么轻易得逞,”忽然他抬头,对着虚无的空白大喊:“是吧,湮灭,我知道你从头到尾都在看。”
哎呀,竟然被发现了,湮灭有点惊讶,而眼前突然火光袭来,他挥手捏灭地狱火,知道偷窥该结束了,“或许是吧,真可惜,你无能为力,嘿嘿嘿~~~~”
他的笑声回荡在神之迷思的各个角落,扎坦弥亚不喜欢这种笑声,于是捂上耳朵,可声音还是不断传入头脑中,撒旦举起右手,五指张开,手心中亮起一道光,光芒照耀后,笑声消失了,“至少没有便宜你。”
白茫茫的空间逐渐瓦解,恢复成本来的面目,撒旦重新走回到冒出的平台上,当他坐回到椅子,全身再度被石灰包裹,“我要休息了,还是那句话,让人类自行解决吧,你该不会是因为输给苍穹而失去信心,因此怀疑人类也没能力拯救多元宇宙吧。”
这家伙,竟然没有作出任何危险举动,努梅莎特还觉得一切像是一场梦般不真实:“如果他当年仅仅是这样,或许现在还是个天使。”
“不同的成长总是伴随不同的喜忧。”中年人说:“他自己选的路,就会走到底。”
撒旦变回为石像,从头部分离的大脑再度变为7份。就在那一刻,众领主聚会的殿堂内,撒旦的座椅恢复成丑陋不堪的外貌。而维山帝与凤凰在他变回石像后,也抽身返回了至尊维度与白炽之屋。
“怎么样,受益匪浅吧。”路西法问。“别忘了我的酒,老家伙。”
中年人收起另外6样东西淡淡地说:“放心吧,我们回去。”
转过身,门就在眼前,通过门回到地狱,玛门正在等着他们,“我可真担心发生战斗,这可禁不住你们折腾。”
这是玩笑话,他礼貌的将三个人送出地狱,并不忘了让扎坦弥亚和努梅莎特以后再来玩,扎坦弥亚同意了,努梅莎特则一言不发。
“看来相处得很愉快。”事后他问路西法。
“我和他都深谙人性,只是我们关注的角度不一样,我们都会对,也都会错。”路西法得意的说。“我是不会奢求他的赦免的,多元宇宙也完不了,第一苍穹也不过是又一个将被钉在耻辱柱上的家伙。”他现在该耐心等天堂的酒了,得承认,上帝亲自酿的可比狄俄尼索斯的要好喝。
中年人带着努梅莎特把东西挨个还了回去,其中化妆盒由扎坦弥亚偷偷放回了莉莉丝镜子下抽屉中,她下面要花点时间细细回味今天的事。
在抵达天堂并进入大门前,中年人再度回首,望了一下地球。
“怎么,有什么发现。”努梅莎特问。
“你不觉得很神奇吗。”中年人说:“太阳系里这么个暗淡的蓝点上,无数的欢乐与痛苦聚集在一起,数以千计的自以为是的宗教、意识形态和经济学说,所有的猎人与强盗、英雄与懦夫、文明的缔造者与毁灭者、国王与农夫、年轻的情侣、母亲与父亲、满怀希望的孩子、发明家和探险家、德高望重的教师、腐败的政客、超级明星、最高领袖、人类历史上的每一个伟人与罪犯,都住在这里。”
努梅莎特轻轻的点着头,又看了看天堂与地球,然后走了进去。她该去帮忙酿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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